“……”
時尋臉色肉眼可見的一黑。
他本意是不希望沈清跟莫杰接觸,畢竟莫杰就跟花孔雀一樣,他不想莫杰在沈清這兒不斷開屏。
但沈清竟然說他自己也是同。
“怎么不說話了?時先生,你朋友都是同性戀,你呢?”
沈清盯著時尋問。
時尋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堵,悶悶道:“我一直都是直男,你放心。”
時尋沒有撒謊。
一直以來,他對自己的定位都是鐵骨錚錚,純直男。
就算身邊有個好友莫杰一直都是同,他也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性取向。
沈清盯著時尋棱角分明的側臉,笑了笑,“你談過戀愛?怎么就確定自己是直男呢?”
時尋跳過了沈清的問題。
因為……他確實從來沒談過戀愛。
——
車駛進一片別墅小區,最后停在車庫車位上。
車庫旁就是時尋口中的家,一棟兩層小別墅,裝修精致,旁邊有有泳池,有花園。
怎么看,都價值不菲的樣子。
時尋用指紋解鎖打開門,對身后的沈清說:“進來吧。”
沈清換上拖鞋,觀察了一會兒時尋家里的裝修風格,就被時尋直接帶上二樓。
剛上二樓,就看見一臺干凈得能反光的鋼琴。
琴殼線條優雅流暢,整體看上去比沈家那臺鋼琴還要精致奢貴。
最重要的是,鋼琴周邊還鋪了一層雪白的天鵝絨地毯,讓這臺鋼琴顯得越加神圣重要。
“你這鋼琴看上去保養得好好。”
沈清忍不住發出感嘆。
時尋氣定神閑地接受了沈清的贊嘆,“當然,這臺鋼琴是我最重要的東西。”
沈清回過頭,從上往下看了時尋一眼,視線最終停在時尋腹部往下一點的位置。
眼神意味深長:“你確定鋼琴是你最重要的東西?”
難道不是兄弟更重要?
時尋以為自己已經知道沈清有多無賴了,沒想到沈清可以比他想象的還有無賴。
“……”
時尋深吸一口氣,被沈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適。
“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,我不是同。”
沈清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,淡淡一笑,“你放心,我對你這樣的直男,也不感興趣。”
沈清無所謂的語氣,聽到時尋耳里,像尖針似的,突然扎了一下他。
時尋忽略心底的波動,“你想彈什么就彈吧。”
沈清彈奏了一首肖邦的《激流練習曲》
這首鋼琴曲,技術復雜,左手有許多大的跳躍,對技巧和樂感的要求都很高。
時尋站立在一旁,聽沈清彈奏到一半,就不由自主皺起了眉。
不是因為沈清彈得不好。
而且隨著激烈的樂符,時尋忍不住替沈清的身體擔心。
本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,還彈這么有難度的曲子,不要命了?
可沈清又實在太過投入,他情不自禁閉上眼,整個人投入在音樂的海洋,身體好像也隨著里音調攀升,而逐漸飄了起來。
這種久違的,靈魂放空的感覺,讓沈清興奮得臉頰紅潤。
突然,快要到尾聲時,一雙手,從上往下壓住他快要痙攣而不自知的手指。
“可以了。”
時尋冷聲提醒。
沈清皺起好看的眉,不悅地盯著時尋,“馬上就要結束了,你打斷我干什么?”
他一開口,才發現自己胸悶氣短,心跳得飛快。
就連說話,都帶著喘氣的氣息。
“我記得我跟你說過,你不適合談這么激烈的曲風。”
時尋的語氣很嚴厲。
沈清手指還在微微不由自主地輕顫,但他刻意忽略了,抬頭望著時尋,“不是你說,我想彈什么就彈什么的?”
時尋反應了一會兒,突然意識到,這話確實是他說的。
“我一時忘記了你的身體情況。”
“不過我能忘記,你自己的身體,你自己總應該清楚。”
沈清知道時尋也是在擔心自己,沒有同他繼續爭辯什么。
他垂下頭,看著自己這雙手,目光有些黯淡。
可是,比賽的話,肯定要挑有一定難度的曲子。
所謂的什么演奏情感……
到頭來哪里有技術難度得分高。
“不管身體怎么樣,我會繼續練習這種類型的曲子。”
“我已經報名了星海杯全國鋼琴大賽。”
時尋的表情怔愣了下。
他沒有刻意保密,“早上你弟弟也跟我說,他報名了星海杯。”
沈清一下子抬起頭。
?
沈安干嘛也報名這個比賽?
沈清白皙的肌膚還保持著紅潤的血色,他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到正常生理水平。
聽到時尋的話,他的心跳更是不由自主加快了。
沈清只覺得頭暈眼花,心梗難受。
“需要去醫院嗎?”時尋看沈清這幅樣子,緊張起來。
沈清搖頭。卻連說話的狀態都沒有。
時尋去房間里,給沈清倒了一杯水,又把水果什么的都洗好,端過來放在一邊的果盤里。
沈清身體好了一些,時尋才開口問:“你報名星海杯做什么?你的身體情況,彈鋼琴只適合用作興趣愛好。”
想要往專業發展,那就是跟身體做對了。
沈清不想說自己是為了錢。
他沒有回答,“我是來讓你教我的,不是讓你來點評專業以外的東西。”
時尋沒忍住笑了一下。
行,這架子還挺大。
好像是他求著要教他一樣。
時尋指出了一些沈清可以提高改善的細節,沈清聽完,還是有一些收獲,于是整個人的心情,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。
轉眼就到了晚上十一點。
沈清彈一會兒,歇一會兒,一個多小時下來,也彈得酣暢淋漓。
“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時尋看了一眼時間,知道沈清該回去了。
沈清點點頭,站起身,“看看你的寶貝鋼琴,沒哪兒被我彈壞吧?要不要我用清洗劑幫你擦擦?”
這臺鋼琴是時尋最重要的寶貝,沈清可不想時尋因為這寶貝跟他生氣。
時尋看了一眼,“我自己讓你彈的,就不會計較這些。”
他再愛鋼琴,也是講理的人。
沈清輕輕笑了一聲,突然想問時尋,他是不是除了時尋自己以外,唯一一個摸過這臺鋼琴的人。
但轉念一想,計較這么多干嘛,多累啊。
時尋把沈清送回家時,又是快十二點了。
沈清正要下車,時尋叫住他。
“我的輔導,應該比別人給的小費,都要值錢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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