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茜皺緊了眉頭,怎么會不見了呢?
她先將手中的空袋子扔進垃圾桶,然后再在手術室四處找尋。
找來找去,依舊沒有。
這是曾經從未出現過的一種情況。
幾番尋找下來,她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。
或許,顧北笙根本就沒有給陸靳琛獻血,所以找不到她的空血袋。
可既然如此,為什么大家一致對外說顧北笙獻血了?
她很不理解,又翻了獻血檔案。
上面有顧北笙的名字。
卻寫在了輸血名單的最后一位,看上去像是最后填上去的。
就好像,是在故意作假。
憑她當護士多年的直覺,這一刻,她更加肯定,顧北笙沒有給陸靳琛輸血,他們都在騙她。
這是為什么呢?
就連她一手帶出來的頌帕塔娜也要騙她。
要知道,頌帕塔娜一向都很尊重她。
這件事,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這么想著,她將文件放回去,裝作什么都不知道,然后離開了手術室。
她看了看時間,該給宋明月換藥了。
又來到宋明月的病房。
換藥間,才注意看宋明月,她臉色雖然蒼白病態,嘴唇沒有顏色,但依舊不影響她的美。
她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了,傅西洲為了救陸靳琛,差點要抽干了她的血。
在那種情況下,這個女人,必死無疑!
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傅西洲,竟然要遭受這樣的磨難。
好在也做了縫合手術,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沒有大礙了。
只可惜,她的子宮嚴重受損,像是被什么東西咬碎了前端,還混雜著毒液。
初步鑒定是毒蛇。
她的子宮,基本上是不能用了,還有可能毒液入侵其它地方,就算不被抽干血,也會死得很快。
所以,手術時,摘除了她的子宮。
一個女人沒了子宮,就約等于男人沒了生育能力,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。
想到這里,有些惋惜。
就在她換完藥準備離開時,宋明月睜開了雙眼,她記憶停留在那條蛇瘋狂撕咬她時。
“啊啊啊啊!”
她尖叫著,恐懼的抱著頭。
徐茜被嚇了一跳,連忙出聲安撫她:“宋小姐,你已經沒事了,不要激動。”
“不要過來……”
宋明月已經神志不清了,她尖叫的聲音回蕩著這一層樓。
“宋小姐,你冷靜一點。”
宋明月一動,傷口撕裂的疼痛差點要了她的命,疼得渾身都是冷汗,她倒吸一口涼氣,這才聞到消毒水的味道。
她環顧四周,這里是醫院,她逃出來了?
可是……
她低頭,看著雙腿,眼淚頓時奪眶而出。
徐茜也是女人,見她這么可憐,起了憐憫之心:“宋小姐,事已至此,你要振作起來,只要人還活著,總會看到光明。”
宋明月愣愣的聽著她說的話。
她意識模糊間,看到了顧北笙,她也去了詭城,連忙問:“顧北笙呢?”
徐茜回道:“她應該守在陸靳琛的身邊。”
聽言,宋明月忘了痛,用力握緊了被子,眼底滲出了濃濃的恨意。
都怪江遲的人沒用,居然能顧北笙那賤人活下來!
“陸靳琛呢?”
“他身受重傷,剛做完手術,還沒醒過來。”
宋明月愣住,緊張的問:“怎么會做手術?他現在怎么樣了?”
徐茜回道:“已經過了危險期,失血過多。”
宋明月又問了許多陸靳琛的傷勢,徐茜本來不想與她過多聊這個話題,但看她情緒那么激動,還是一一回答。
然后,將顧北笙給陸靳琛輸了血的事也一并說了。
宋明月眼淚大顆大顆的滴下,瞬間,一顆心沉入了谷底。
顧北笙為陸靳琛獻了那么多血……
等他醒來,一定會很感激顧北笙,這樣下去,陸靳琛就離她就越來越遠了……
不能讓陸靳琛知道是顧北笙給他輸了血,否則,以他們現在的感情基礎,再過一兩月就會直接訂婚了。
“陸靳琛的術后照料是你負責嗎?”
徐茜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宋明月眼淚婆娑的看著她,祈求道:“能不能不要對陸靳琛說,顧北笙給他獻了血?我可以給你付一百萬。”
徐茜皺了皺眉:“為什么不告訴他?”
“因為我是他的未婚妻,是顧北笙插足了我們之間,我不想失去他,我現在子宮也沒了,只想他還在我身邊,算我求求你了,徐小姐,你幫幫我好嗎?”
徐茜怔住了,沒想到那么厲害的顧醫生居然是第三者。
她都這樣了,應該不會胡說吧?
宋明月見她猶豫,又說:“兩百萬!”
本來挺反感動不動拿錢封口的人,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可以指點江山了。
可是,同為女人,一想到宋明月失去了子宮,又被人搶了未婚夫,同情多過反感,感覺她很可憐。
宋明月忙說:“我知道,緬越總統曾經規定,醫護人員要對獻血者保密受血者的個人信息,所以,醫生以及其他護士不會主動提這件事,只要你不說,她不會知道。”
雖然,她認為,顧北笙根本就沒有獻血,但還是要問:“我不會要你的錢,不過,顧醫生不是緬越籍,她完全可以告知陸先生她給他獻了血來鞏固兩人的關系?”
宋明月怔住,如同被人從頭澆下一盆冷水,連著心都涼了。
顧北笙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證明自己的機會。
她讓徐護士保密又能怎么樣呢?
徐茜見她失魂落魄,最終還是點了頭:“宋小姐,我會遵守緬越總統定下的規矩,不會主動告知陸先生獻血者的信息,其他的,就聽天由命吧。”
宋明月呆滯的坐在床上,仿佛沒有聽見。
與此同時,顧北笙和傅西洲都守在了陸靳琛的床邊,等待他醒來。
傅西洲見她一直低著頭看陸靳琛,嘴唇微白,精神也不太好,薄唇一動:“去休息一會兒吧?”
“我想看著他醒來。”
傅西洲斂去了神色,沒有再勸她。
忽然,顧北笙抬眸看向他,輕聲問道:“傅西洲,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?”
他眸光瀲滟,啟唇:“你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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