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寧提交了申請,見到了白韻如。

  白韻如一聽,恩寧想知道紀源的事,眼底亮起一道精光。

  仿佛抓到了從深井爬出去的繩索,哪怕這根繩子很微弱,不足夠她爬出不見天日的牢籠,能往上爬一爬,看到些許外界的光也是好的。

  她拖著長音,抑揚頓挫的,“紀源啊,不怎么熟,除非你想辦法把我從這里弄出去,不然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。”

  白韻如在恩寧面前沒什么底氣,她早已深知恩寧不是那種單純又圣母心泛濫,隨意能被情感綁架的人。

  但為了讓自己顯得有氣勢,拼命仰著她那早就沒任何東西值得她驕傲的頭顱,和恩寧平靜無波的眸子對視。

  恩寧看得出來,白韻如在這里過得很不好,頭發白了很多,臉上的皺紋也多了,一下子老了十多歲。

  就算這位是她的親姨母,在白韻如做出陷害母親失去清白,還將魔抓伸向她和孩子們時,殘存的那點血脈親情,早已蕩然無存。

  恩寧的眼底透出些許冷意。

  白韻如不想說,她也不著急,從包里拿出手機。

  “我在來的路上,給舅舅去了一通電話。舅舅說他對紀源這個人有印象,你們在上學的時候,紀源和你,還有我母親關系都不錯,還去過家里玩。”

  “舅舅都有印象,你們會不熟嗎?”

  白韻如的唇角動了動,伸長脖子,拼命保持冷靜,不讓自己亂了陣腳。

  “確實還算熟悉,可我不想說。”

  恩寧從手機里翻出幾張照片,將手機屏幕貼在面前的玻璃窗上,“看了這幾張照片,你會說的。”

  白韻如盯著面前的屏幕,看到里面鼻青臉腫,頭上還纏著紗布的男人,頓時瞪大雙眼。

  她的整張臉都要貼在玻璃窗上,想要看的更仔細些。

  “這……這是誰?”

  “你是在這里關太久,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得了嗎?”恩寧道。

  照片里的人,正是白韻如在國外讀書的兒子——許景。

  白韻如自從進來,只收到過許景的一封信,他要和她斷絕母子關系,免得有個坐牢的母親,影響他的前程。

  自那之后,白韻如和丈夫許昌,兒子許景徹底斷了聯系。

  本就在國外讀書的許景,白韻如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過他了。

  許景又被打的面目全非,白韻如一時間沒認出來也正常。

  “小景……小景他怎么了?這是被誰打的?我的小景怎么了?他出什么事了?”

  白韻如整個人都在發抖,戴著手銬的手,用力抓著面前的玻璃窗。

  “池恩寧!是不是你做的?你我之間的恩怨和小景沒有任何關系,他什么都不知道,一切都是我做的。他都不認識你是誰,你怎么能對他下手?”

  恩寧收了手機,目光平靜地看著在玻璃窗里面激動嘶叫的白韻如。

  恩寧越是不說話,白韻如越恐懼,用力拍著窗子,對著話筒尖聲喊叫。

  “池恩寧,小景怎么樣了?你有什么事沖我來!不要傷害小景!”

  白韻如喊著喊著,哭了起來,語氣哀求,“恩寧,是姨母不是人!我該死!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!我做的那些事,小景從來不知情,也沒有參與過!你我的恩怨,你沖著我來好不好?放了小景!求求你了恩寧,嗚嗚……”

  恩寧見白韻如的情緒已經開始崩潰,火候差不多了,這才慢悠悠開口。

  “不是我做的!聽舅舅說,他在國外勾引一個黑幫大哥的女朋友,被那里的黑幫盯上,每天都在抓他,看見他就是一頓揍!他是被那里的黑幫打的。”

  白韻如的臉色一片慘白,大口大口抽著涼氣。

  白韻如深知國外黑幫有多恐怖,當街殺人都是司空見慣。

  許景就是被人一槍崩了,只怕連兇手都抓不到。

  “許昌現在在那邊照顧許景!父子倆每天都在東躲西藏,根本沒法正常生活,他們剛剛和舅舅要了一筆錢,他們連飯錢都沒有了!”

  白韻如渾身抖得愈發厲害,聲音都在發顫,“小景傷的重不重?有沒有生命危險?打沒打壞哪里?”

  恩寧單手握著話筒,靜靜看著在里面急得不行的白韻如。

  白韻如追問了一陣,反應過來,不用恩寧再多說一句話,趕忙倒豆子似得,將知道的一切統統告訴恩寧。

  “我上學的時候和紀源的關系……”白韻如頓了下,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,“我和幾個好朋友經常霸凌紀源,她家庭條件不好,又喜歡裝,一身高仿假裝名牌!被揭穿還死不承認,我們都討厭她!她怕我欺負她,不敢和我關系不好!但她和你母親的關系最要好。”

  “騙你母親去學校倉庫和安伯遠發生關系,就是我讓紀源騙你母親過去的!紀源因為此事,和我大吵一架,我怕敗露,后期再沒和紀源有什么往來!”

  “她記恨我,報復我,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!”

  “紀源的女兒親生父親是誰,我也不清楚!后來同學聚會上聽說,紀源嫁給了本校的一個學長,婚后兩年好不容易懷上孩子,卻在八個月的時候,發現她老公出軌,情緒激動孩子早產了!那孩子生下來就死了!聽說她老公還家暴她,之后他們就離婚了。

  “至于后來紀源和誰生下孩子,我真的不知道!不過有件事挺奇怪,她和你母親的關系一直要好,可自從她離婚后,和誰都不聯系了,估計是失敗的婚姻使得她自卑了吧!”

  恩寧聽完后,問,“她前夫叫什么知道嗎?”

  “叫……叫……”白韻如想了一陣,終于想起來,“叫包紅義!對!就是這個名字。當初在學校的時候,他還挺出名,他做的設計圖得過國家級的大獎!前途一片大好,不然紀源也不會看上他,和他結婚!沒想到,是個出軌又家暴的渣男。”

  接著,恩寧又問,“我母親和我父親離開帝都后,只有我和哥哥兩個孩子嗎?”

  恩寧不太相信奧特姆的夢。

  可母親和父親在一起多年,在她和哥哥之前還有別的孩子,不是沒有可能。

  白韻如被問住了,認真想了一陣,搖搖頭,“他們離開帝都后,好幾年都是消失蹤跡的狀態,我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別的孩子!怎么了?他們還有孩子嗎?”

  白韻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,不住敲著窗子,試圖引起恩寧的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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